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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被迫联姻男神对我冷淡,一年后我带娃离开,他却倒追求复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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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24-3-1 13:17:1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本故事已由作者:花生华落,授权每天读点故事app独家宣布 ,旗下联系关系 账号“每天读点故事”获得正当 转授权宣布 ,侵权必究。
1
米浅想自己一定是被家里的母亲年夜 人逼婚逼疯了。
所以才敢三更子夜 壮着一腔酒胆跑去砸高谌家年夜 门,抱着人家的年夜 腿,一脸霸气地请求 :“高教授,你能不克不及 做我男朋友啊!”
第二天酒醒后的米浅,想起自己昨晚的疯言疯语,吓得一个激灵,赶紧火急火燎地跑去买了个年夜 果篮上门谢罪。
只是,高谌的反响 比她想象中的还要云淡风轻,或者说,毫无波澜。
他说:“没关系,不过下次还是不要喝那么多酒了。”
语气温和,嘴角浅笑 。
米浅低低地泄了口气,然后抱着那提果篮回了家。因为高谌不肯收,他拒绝的理由也让她无力辩驳 。
因为他是老师,她曾是他的学生,学生的酒后失言,于他来说算不上什么年夜 事。
看,连带着将她心里的那点小九九,他也给无情地摘了。
米浅丧了小半个月,直到家里的母亲年夜 人杀上门来。
那天,米母没打一声招呼就晃进了米浅租住的小区,并且 要命的是,还让她迎面撞上了刚从学校回来的高谌。
米母向来眼力了得,只一眼就认出了对面走来的男人就是女儿前些日子给她发来的照片上的那小我 。
那个让女儿芳心暗许的男人。
而实情是,米浅因饱受母亲催婚年夜 法久矣,苦不堪言之下便撒了个小小的谎,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了,并和对方在接触中,只是暂时未能确认对方心意,所以还没有戳破那层窗户纸。
米母不信,非要米浅给她发个照片看看。
米浅无奈之下,只好上网找了个网图小哥哥的照片,不虞 在选择相册照片发送时却不小心点中了高谌的照片!
而等她反响 过来后,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
那张照片,是米浅7年前拍的。
那天,是高谌的课,米浅趁着他垂头 看教案的时候偷偷拍的。因为离得近,他那浓密且长的眼睫毛让她一时看失了神。
他突然抬头,她甚至还来不及收回手机,他看向她的时候,她的心脏猛地漏跳了一拍。
后来,米浅想,原来喜欢一小我 的感到 ,是触电的感到 啊。
只是,自从卒业 后,她再也没能在其他人的身上体会过那种心底被电流击中的感到 了。
误发了高谌的照片给母亲后,米浅有些慌乱。
深城虽说不小,但也不排除母亲或许哪一天就撞见高谌的可能。
但米母哪里知晓女儿心底的这些小慌张,见到高谌的那一刻,她的双眼噌地一下冒了光。
她笑眯眯地看着高谌走近,然后一把拦住了他。
等米浅知道消息赶回来的时候,母亲已老神在在坐在高谌家的客厅里,一边喝着茶一边冲她挤眉弄眼!
米浅看见前来开门的高谌一脸无奈的样子,为难 地直想挖个洞就地 遁地。
究竟 ,她前不久才剖明 失败啊!
她上前想将母亲从高谌家拉走,不虞 被母亲一个反手直接压在了沙发上。
米母笑呵呵道:“你这孩子着什么急啊,人家小高刚做好饭,正说要邀请咱们一起吃晚饭,怎能拂了人家的好意呢!”
其中意切不问可知 ,米浅一下子就蔫了。
她窘迫地看向高谌,他依旧神情温和,朝她笑了笑:“吃完饭再回去吧。”
那一顿饭,米浅吃得那叫一个如坐针毡。
更要命的是吃完饭后,母亲一边穿戴 鞋一边还不忘邀请高谌哪天得空来家里吃饭!
米浅恨不得一把托起母亲就消失,幸好高谌最后礼貌而又不失为难 地回绝了。
2
米母这一次暗戳戳的撮合自然是了了无痕,但也丝毫无损她的昂扬斗志。
当母亲决定要与自己小住几日后,米浅忍不住 有些瓦解 。
究竟 ,当初她就是为了回避 母亲的催婚才坚持要搬出来的。
奈何否决 无效,米母就这样在米浅租的这套房子里住了下来。不时做了些好吃的,非逼着她给高谌送去,说是不克不及 白吃人家的。
米浅知道母亲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近水楼台,就近帮她追夫罢了。
是的,米浅租住的这套房子,就在高谌家楼下一层。
她住在九楼,高谌住在十楼。
半年前搬进来的时候,米浅发明 自己竟然和高谌住在同一个小区时,说不震惊是假的。
并且 ,他们还是在同一栋楼。
在电梯里遇见高谌的那一刻,向来不相信所谓命运的米浅,开始有些恍惚了。
因为在她搬进来的三个月前,她刚整理好在魔都的一切回到了深城。
因为母亲的软硬兼施,她终究还是选择回到了这个她曾经一度迫不及待逃离的处所 。
熟悉的年夜 学同学知道她回来了,便组织了一场同学聚会。
席间不知怎地就说起了高谌,还有他的女朋友。
就在众人纷纷称羡他们神仙般的恋爱 故事时,一个男同学突然插了一句:“你们不知道吗?高教授的女朋友,死了。”
一石惊起千层浪。
更是在米浅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米浅第一次见高谌,是在年夜 二的选修课上。
高谌是她那一门课的授课老师。
他第一天涌现 在课室的时候,就引起了班上所有女同学的惊呼,其中,也包含 米浅。
只是,米浅只敢将这份悸动藏在心里,并没有勇气像某些女同学一样年夜 胆而直接地渲于脸上。
高谌不仅长了一副好皮相,他还很有学识。
那年才28岁的他,就已经是学校里最年轻的教授。
可是,这么优秀的男人,身边怎么可能没有佳人相伴呢。
米浅第一次见到高谌和他女朋友的时候,是在学校的小径上。
他们携手走来,一副岁月静好的样子,那真真是人间美眷的模样。
听说,那时候的他们,就已经谈了将近十年的情感 。
他的女朋友很漂亮,听说还是一名救死扶伤的医生,并且 年纪轻轻就评上了她们医院的副主任医师。
米浅见过她笑起来的模样,简直用光线 万丈来形容也不为过。
那一刻的米浅,瞬间自觉黯淡无光。也是从那个时候起,她便将这段小心翼翼的暗恋埋进了土里。
只是为什么,笑起来那么悦目 的一个女子,就这样没了呢?
男同学说,都是一场医闹给闹的。
米浅才恍然想起,在她卒业 的那一年,深城确实产生 了一起医闹事故,还死了一名医生。
然则 米浅怎么也想不到,那名医生会是高谌的女朋友。
那个时候米浅正忙着找实习,正是焦头烂额之际,并没有过多存眷 这个事件。又碰巧那时候在魔都工作的一位师姐问她要不要进她们公司,米浅考虑了半小时后就决定要去。
她那时候只想远离深城,这个有着她爱而不得的人的城市。
那个时候的她,并没能忘记高谌,或者说,他不曾从她的心里离开过。
或许远离,时间会帮她忘记吧?
就这样,米浅离开了深城,去了魔都。
只是,五年后,她还是被母亲的一句“你是不是要等我死了才肯回来”给召唤了回来。
是啊,怙恃 渐渐老了,她又是独生女。怙恃 在,不远游,她想了许久,最终还是决定回来。
回到这个她最熟悉的处所 ,虽然有过痛的记忆,但她想,自己应该忘得差不多了吧。
只是,到底还是高估了自己。
在听见高谌名字的那一刻,那些年汹涌的念想,再次铺天盖地地向她袭来。
原来,时间也并非是一味良药。
米浅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喜欢高谌。
小龙女一见杨过误终身,或许她对高谌,就是一眼万年吧。
忘不失落 ,也舍不得忘失落 。
3
米浅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母亲竟然会和高谌的母亲是旧识。
那天,她下了班刚回到楼上,就看见高谌站在自己家门口。
她踟躇着上前,不确定地开口:“你找我......”吗?
“我找你妈。”高谌的语气,少有的急促。
啊?
温文儒雅的高教授竟然飙脏话?
米浅一时怔愣,而高谌似乎也意识到自己话里的歧义,又道:“我是来找你妈妈的。”
噢……
米浅反响 过来,但又马上意识到纰谬 劲,他找母亲干什么?
纰谬 ,应该是母亲找他干什么?
家里的母亲年夜 人不会是又要整什么幺蛾子吧?!
还来不及理清个思路的米浅,就看见自家年夜 门让人从里面打开,然后母亲涌现 在两人面前。
“小高,你来了。赶紧进来看看你妈!”
高谌的妈?
高谌的妈妈怎么会在自己家里?
这到底是什么鬼畜的剧情走向啊?
米浅整小我 凌乱了。
进了屋后,米浅看见屋里除了自家母亲和高谌外,还多了一位装扮 优雅知性的女人。
年纪看起来与母亲相差无几,只是那一身的雅致装束,与一向随性惯的母亲有着几分反差。
看得出来,是一位极有修养的女士。
只是有些美中不足的是,她的脸色有着异于常人的惨白 。
高母也一眼看见了米浅,却是 温和地看着她笑了:“你就是小浅吧?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想不到现在都长这么年夜 了。”
米浅愣愣地上前,礼貌地问好:“阿姨,你好。”
可是,在米浅的记忆里,似乎从未有过对高谌母亲的印象。
母亲适时给她解了惑:“你宋阿姨是你老妈我三十多年的闺蜜了,在你两岁的时候,他们一家子就去了国外生活,这不,你宋阿姨才刚回国呢!”
“对了,你宋阿姨原来是高谌的妈妈,可赶巧了不是!”
米母笑呵呵地说道,又看了眼一旁的高谌,她就说怎么第一眼看见高谌的时候,总觉得有些面熟呢。
他的长相随了他母亲,怪不得模样这般出众。想昔时 他母亲可是她们学校一顶一的校花。
“昔时 我怀阿谌的时候,你妈妈还没结婚,我们那时候还约定说,要是我们两家生了一男一女,就做亲家呢。”
高母突然伸手拉住米浅的手,笑意盈盈,似乎话里有话。
米浅愣了一下,眼睛不自觉地看向一旁的高谌。
只是,高谌除了淡淡一笑外什么都没有表示。
不知道为什么,米浅总觉得他的那抹笑意里,藏着深深的无奈。
后来,高谌跟她说,高母很希望他结婚,但他却无法进入婚姻了。
因为他想要结婚的那小我 不在了。
可是,母亲却无法理解,也无法认同他为了一个死人坚持不结婚的执念。
那时候,米浅望着眼前男人那无奈又凄凉 的神情,心底传来密密麻麻的疼。
也是在那个时候,她决定,此后余生,她一定要好好地爱他。
即使他假装看不见,即使他这辈子,也许都不会爱上她。
4
高谌的母亲身体欠好 ,那天在米浅家有片刻的发生发火 ,幸好最后化险为夷。
后来,米浅从母亲的口中得知,高母是回国治病的。
说是患了很严重的病,国外医生都束手无策。
母亲还说,其实高母回国还有很重要的一个原因,那就是关于高谌的婚事。
因为高谌的父亲早早就离世,如今她又不幸患上重病,恐自己走后,高谌连一个家都没有了。
听到这里时,米浅的心脏狠狠地跳了一下。
母亲见她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幸福不会自动找上门的,要靠自己争取。”
米浅知道母亲话中所指,可是,高谌太坚硬了。
他那抗拒别人靠近的外壳,几乎坚弗成 摧。
他总是笑着将人拒绝,不显山不露水,但却又让人觉得 深深的无力。
米浅自然也不是轻易放弃的性格,所以她做好了打持久战的准备。
只是她没想到,高母突然有一天问她愿不肯 意和高谌结婚。
米浅有些慌张,又想起了高谌以前说过的话,添了几分犹豫,但她最终还是不肯 欺骗自己的内心,看着高母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阿姨,我,我......我愿意。”
可是,高谌不肯 意。
那天,在高母的病床前,米浅第一次看见他在他母亲面前冷了脸的模样,她有些不知所措。
高谌甚至都没有看她一眼,裹挟着一身冷气 离开了。
高母握着她的手让她不消 担心,她会说服高谌的。
米浅呐呐地应着,待高母睡着后才起身离开。
原来她喜欢他这件事,人尽皆知,却只有他一人视而不见啊。
在病房楼下的长椅上,她看见了并未离去,木然坐着的高谌。
她站在不远处看了他一会,才犹豫着上前在他身边坐下。
她问他:“你讨厌我吗?”
高谌过了一会才答了她:“不。”
米浅心底升起丝丝雀跃:“那我们之间为什么弗成 以试一试呢?”
高谌缄默 了。
米浅知道,他一定是又想起他那位医生女朋友了吧。
其实,她从未去嫉妒,但这一刻的她,突然对已逝之人生了几分嫉妒。即使她不在了,她也依然占据着他的全副身心。
她明明,只需要他在角落里,给她留一点点位置就好了。
可是啊,这对她来说,依旧是一种奢望。
高母的身子越来越差了,本就赢弱的身体,看起来加倍 弱不禁风,像是一阵风便能将她刮了去。
所有人都清楚,包含 她自己,她的病,治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所以,她不肯 意再在医院里浪花钱 ,说什么都要出院。
只是,高谌不合意。他执意要她在医院里接受治疗,即使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都不想放弃。
米浅再一次看见他们母子俩为了出院还是留院这件事针锋相对的样子时,局促地站在一旁不知如何是好。
高母看出她的局促,便不再与儿子理论,拉住了她的手叹息:“小浅啊,要是你能当阿姨的儿媳妇就好了。”
米浅小心翼翼地看向了高谌,他一言不发,却意外地迎上了她的视线。
高谌最终还是妥协了。
他准许 和米浅结婚,而高母,也准许 了他接受手术。
这次的手术出奇地顺利,米浅和高谌也在两家家长的催促下结了婚。
只是半年后,因为病情复发,高母还是走了。
那是米浅第一次听见高谌哭。
高母葬礼结束的那天晚上,高谌将自己锁在书房里,男人压抑着的哭声,断断续续的,连续 了漫长的一夜。
米浅站在门外,守了整整一夜。
第二日的晨光 从窗外跳了进来,她才踉跄着回了房。
而从书房出来的高谌,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他甚至还给两人做了早餐,吃完后才去了学校。
米浅站在门口送他,他的眼底一片清明,淡淡地和她说了再见。
他将所有的伤痛都藏了起来,米浅很心疼,却又无比地清楚,她无能为力。
因为,他从未想过与她分享他的喜怒哀乐。
5
高母离世后,两人的婚姻生活平静而平淡。
米浅很满足现状,高谌除了性子冷些,对她其实挺好的。
他会陪着她回娘家,明明不会喝酒,也会在父亲的盛情下一口饮尽。
他会在母亲念叨她的时候为她解围,还会给母亲送她喜欢的饰品,把母亲哄得很是开心,然后母亲就把催生这件事给抛诸脑后了。
不过关于生孩子这件事,母亲提的多了,米浅也开始在意起来。
有一天在餐桌上,她兴起 勇气问他:“我们要一个孩子吧?”
高谌抬头看了她良久,最后“嗯”了一声。
那天晚上,他就搬回了卧室。自高母去世后,他就搬去了书房,米浅知道他伤心,需要时间疗伤,也没有阻拦。
她也知道,自己并没有理由阻拦,也无法阻拦。
这场婚姻,他本就不情愿的,仔细说起来,是她趁人之危了。
生娃这件事正式提上了日程。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或许就是墨菲定律吧,越是想要就越是得不到。三个月后,米浅瞪着那还是一条杠的验孕棒,心态有些崩了。
高谌晚上回来的时候,看见她兴致不高的样子,问她:“怎么了?”
米浅戳了戳碗底的饭粒,不知怎么的,在听见他的声音后就红了眼眶,又怕他看见,垂头 翁着鼻子回答:“没事。”
许久,她才听见高谌微微叹了口气,然后下一秒,她的脑袋被一只年夜 手轻轻地摸了摸,很猝然的,眼泪就落了下来。
泪落在了餐桌上,米浅知道,他一定是看见了。
她突然觉得好难看 ,搁下筷子就跑回了卧室。
高谌在半个小时后才进来的,他在床的一侧坐下,见她将被子蒙了满头,轻轻拉了拉被子。
她的情绪已经平复,只是眼睛依然红红的。
“小孩子其实很淘气的,他喜欢捉迷藏,知道你迫切要找到他的时候,他会藏在你怎么也找不到的处所 ,如果你不着急了,他或许就会自动跑到你的面前了。”
高谌的声音,轻轻地落下,米浅的眼睫毛闪了闪,她知道,他一定是看见那根验孕棒了吧。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高谌的声音,总有着一股能安抚她情绪的魔力,米浅的心情似乎一下子就明朗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里,米浅不再执着于每日的精确计算,她换了心情,她想,他们的孩子一定会来的,只是时间问题。
米母知道她在备孕,开心之余也给她准备了好些补品,直至她吃到怕了,米母才在高谌的劝说下不再日复一日地往他们家搬年夜 袋小袋。
米浅问高谌:“你是不是也吃怕了啊?”
高谌老实 所在 了点头:“是。”
米浅在路上哈哈哈地笑了,原来,高谌也有怕的时候啊。
高谌见她前俯后仰的模样,就连前面的路障也丝毫不察,连忙拉了她一把,“小心!”
米浅就这样撞进了他的怀里。
原来,高谌的怀抱这样温暖啊。
米浅忍不住将脑袋埋进他的胸膛,磨蹭了许久,才舍得松开。
从高谌怀中起身的时候,米浅顺势握住了他的手,他有片刻的僵硬,但米浅不管,就那样牵着他不放。
最后,他也没有甩开她。
6
孩子到来的那一天有些令人猝不及防。
那天,米浅刚收到了公司内部的升职通知,兴奋激动下突然一阵干呕。
下班后,米浅第一时间驱车去了医院。
她真的怀孕了!
米浅只觉得脚下的步子都变得轻浮起来,回到家后发明 高谌还没有回来,便系了围裙准备起晚餐。
高谌进门的时候,很明显地就感到 到家里今日的气氛尤为轻快,他在厨房里看见了那抹忙碌的身影,纤细、凹凸有致。
他靠着门框就那样看着,直到米浅转过身来。
“啊,你回来了。”
米浅看着高谌,脸微微泛红,手不自觉间摸向自己的肚子。
这里,怀着他们的小宝宝啊。
“我怀孕了。”
米浅迫不及待地,与高谌分享了今日的喜悦。
高谌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啊?真的啊?”
米浅重重所在 了点头。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高谌似乎没有她想象中的那样愉快 。
或许,他是第一次当爸爸吧?也或许,跟他的性子有关吧。
有孩万事足的米浅也没有多想,摸着肚皮,整颗心满足得不可 。
母亲知道她怀孕后,就忙不迭说要搬过来照顾她,米浅赶紧婉拒了母亲,她还有那么长的时间能力 生,更况且 ,她刚升职,工作上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去处理呢。
她自认不是什么娇弱的人,加上肚子里的宝宝挺乖的,虽然有时候会因为呕吐有些难受,但这怀胎十月,总的来说,还算平稳。
高谌原来 因为要带研究生,比往日里忙碌了一些,不过自从米浅怀孕后,他便将那些可以居家处理的工作都带了回家,家里的卫生和每日三餐,也被他一手经办 了。
从怀孕到生产,高谌做足了一个丈夫和准爸爸的工夫 。
每日三餐是他依照 营养均衡烹制的,晚餐后,他会牵着米浅下楼散步,米浅有时候懒虫上身不肯下去,也会在他的低音炮勾引 下不情愿地起身。
他还会在她脚踝肿胀的时候给她细细地按摩,在她子夜 饿醒想吃器械 的时候爬起来为她下厨。
整个怀孕期间,他包涵 了她所有的小作小闹。
当然,她也舍不得他太过辛苦。
即使有时候她想吃的其实并不是他煮的小米粥,而是城东的清蒸果子,她也没有披露 ,只是捧着他亲手做的小米粥喝得一脸满足。
邻居阿姨每次在小区楼下见到他们,都邑 羡慕地跟她说,你这个老公找得真不赖。
米浅也没有谦虚,笑着应了,他对她真的很好。
好到,她忘了,这场婚姻,一开始就是她的独角戏。
高谌的变更 是在孩子生下来后,一点一点地显露的。
米浅发明 ,他对儿子团团的态度,似乎总有着一种若即若离。
有时候,米浅见他抱着儿子,明明想亲亲儿子,然则 他会发愣很久,到最后,还是没有亲下去。
他重新搬出了卧室,给她的解释是,孩子子夜 醒的时候由他照顾就好,婴儿房离书房近,免得吵醒了她。
米浅张了张嘴,却又找不到任何理由辩驳 ,只能看着他再次从她的私人领域里再次出走。
母亲问她两人是不是闹矛盾了,米浅藏起苦涩,笑母亲年夜 惊小怪,不过是高谌不忍她晚上太辛苦所以搬去书房以便照顾孩子罢了 。
至于他心底是不是真的这样想,米浅发明 ,自己已经越来越不敢去找谜底 了。
7
在米浅产假接近尾声的时候,高谌破天荒地邀请了他带的那帮研究生来家里做客。
米浅很开心,因为这是高谌第一次向她共享他的交际圈。
两人当初结婚的时候只是领了证,并没有举办婚礼,所以,他身边几乎没有人知道,他到底娶了一位怎样的妻子。他的学生们更是好奇。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力 配得上他们清风朗月又满腹才识的导师呢?
他们整整磨了他两个月,他才终于松口。
这些都是米浅从他学生的口中得知的。那天,他的那帮学生一口一个“师母”地喊她,喊得她心花怒放,欣喜的心藏也藏不住。
高谌的兴致似乎也不错,破例喝了好几杯红酒,待他那帮学生离去后,他也醉倒在了客厅的沙发上。
米浅见他怎么也喊不醒,只好将他扶进卧室后给他换了睡衣,又拧了毛巾给他仔仔细细地擦了身体。
他虽然没有很明显地披露 出来,可是米浅知道,他啊,就是一洁癖患者。
他的皮肤本就生得白,加上清冷的性子,很多时候总给人一副难以亲近的模样,而在酒精的醺染下,那清冷的脸上添了几分红晕,看起来竟有些可爱。
米浅望着他清隽的五官入了神,直到他嘟囔了一句:“袅袅......对不起。”
高谌的眼睛闭着,有泪从他的眼角滑落。
她轻触他眉间的手指就那样僵在了那里,心也一寸一寸地沉了下去。
她记得那年那场医闹关于那位去世女医生的名字,就叫做徐袅。
原来一切的一切,不过是她自欺欺人的假象罢了。
米浅产假结束后就回了公司上班,她延误了太久,再休息下去怕是连位子都要保不住了。
高谌要上课,自然弗成 能全职带孩子,而父亲在她生团团前三个月生了一场年夜 病后一直由母亲照料,至今身体仍处于抱恙的状态,米浅便盘算 请住家保姆带孩子。
高谌听后没有任何的异议,母亲虽然很想亲自过来协助 带孩子,但也无奈于两全 乏术。
所幸,她遇见了一位还不错的保姆。
三个月的时间里,团团的起居饮食让保姆阿姨照顾得妥妥帖帖的,米浅松了一口气,也开始在心底盘算着,她与儿子的未来。
团团一岁的时候,米浅正式向高谌提了离婚。
那天晚上,米浅给儿子喂了奶粉又将他哄睡后,敲开了书房的门。
高谌听到声响后抬起头看她,手上的照片被他反手压在桌面上。
米浅知道那张照片上面的人是谁,是她有一次进书房找一本书时无意间翻到的。照片上的徐袅,一袭白裙,优雅惊艳。
他问:“孩子睡了?”
米浅垂头 轻轻地“嗯”了一声,片刻停顿后才重新抬起头望向他:“对不起啊,我想离婚了。”
既然这场婚姻令他无法光亮 正年夜 地缅怀旧人,不如由她撒手 ,摊开 所有。
8
高谌连她要离婚的原因都没有问,所以,他们离婚这件事进行得异常顺利。
高谌几近是净身出户,家里的房子、车子、年夜 部分存款他都留给了她和儿子。
米浅有一辆代步车,并没有要他的车子。即使他说,他的车子比较宽敞,以后带着团团出行会更便利 。
这辆车子,其实也是在她生了团团后他才换的,他说,车子宽敞些,团团坐着会更舒服。
这一年的时间里,他们其实也拥有过几次愉快的家庭出行时光。
可是,米浅已经分不清他那时候的笑到底是发自内心还是假意了,
两人办完离婚手续的那天,走出民政局年夜 门时,他突然拉住她的手腕说了一句:“对不起。”
她轻轻地摇了摇头,转身时,泪流满面。
她,终究成不了那个可以治愈他的人。
短暂的结合,不过是上天对她多年单恋的怜悯罢了。
而这,终究是有期限的。到期了,那些美好的假象自然就灰飞烟灭了。
离婚后的高谌,每周末都邑 到家里报到。
他们虽然离婚了,但米浅并不克不及 阻拦他前来看儿子的任何举动。而她,也没想过要阻拦。
儿子的长年夜 ,也确实需要父亲这个角色的陪伴和牵引。
有时候,米浅看着他和儿子一起玩闹的样子,心想,或许自己应该早些提离婚的。
离婚后的高谌,比起两人婚姻连续 期间的所有时间里,和儿子的关系都要亲密。
那个时候的高谌,米浅甚至觉得他是抵触跟儿子有亲密接触的。
她一度以为他不喜欢团团,然则 如今看来,他对团团的喜爱又是如此的真挚。
或许,他只是不喜欢儿子的母亲罢了。连带着对曾经爱人的愧疚,令他对儿子的喜爱也不敢过于披露 出来。
米浅苦涩地笑了,自己心心念念争取来的所谓幸福,原来不过是南柯一梦啊。
对于两人离婚这件事,她身边的人都道可惜。尤其是母亲。
母亲不止一次在她的耳边念叨,高谌这么好的男人她怎么就舍得撒手 了呢?
米浅一笑置之,没有与母亲做过多的交锋。
是的,他们离婚,对外统一说法是性格不合,无关其他。
她身边的亲戚邻里都说她不懂珍惜,只有石友 俞月恨铁不成钢地说她:“你啊!早就该离了,守着一个活死人有意思吗?”
毒舌如俞月,她还是那样的一针见血。
不过上天待米浅还算不薄,情场失意的她在职场上年夜 杀四方,很快,她不仅收复了产假期间流失的资源,很快,又因为业绩斐然,再一次升职加薪。
只是,工作更忙了。
很多时候,她回到家时,团团都已经睡了。偶有下班早时,团团还没睡,总会兴奋地扑向她,要她给他讲故事才肯入睡。
望着儿子粉粉嫩嫩的睡颜,米浅的心底忍不住泛起酸涩。
然则 儿子啊,希望你能谅解妈妈。
妈妈拿起工作不克不及 陪伴你,然则 放下工作又无法养活你......
米浅性子要强,除了高谌每月给儿子的抚养费外,她从来没有对他有过其他要求。而她虽然爬上了还算高薪厚职的岗亭 ,但她的经济压力其实不小,加上父亲手术后连续 康复的医药费,还有每月的保姆费用,每一样都让她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所以,她只能一边对儿子抱歉一边又踩着高跟鞋出门,为儿子的未来拼尽全力。
9
高谌第一次感到 到危机,是在看见米浅被一个男人搀扶着坐进车子的时候。
那天是周五,他的课结束得早,便与米浅请的保姆阿姨说了声后去幼儿园接团团下学 。团团突然说想妈妈了,他便开车载着儿子去找米浅。
只是没想到,会在她的公司楼下,看见她与其余 男人亲密的模样。
他眸底一沉,调转车头就回了家。
准确来说,那里现在是米浅和儿子的家。
米浅回到家的时候,看见客厅里的高谌,一时有些迷惑:今天是工作日吧,他怎么会在这里?
团团已经蹦蹦跳跳地跑到她的身边,愉快 地牵着她的手摇啊摇:“妈妈,今天爸爸来接我下学 哦。”
是的,团团三岁了,都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而他们距离离婚那天,恍然间已曩昔 了两年。
时间,似乎过得也挺快的。
刚离婚的时候,米浅不是不徘徊 的。
她担心照顾欠好 团团,也担心没有他的日子里,自己会不会瓦解 。
所幸,那些欠好 的设想,都没有产生 。作为一个单亲妈妈,她虽然算不上异常 称职,但至少,是及格 的。
虽然,偶尔会想他,想他的时候,心还是会疼。
米浅牵着团团的小手走到客厅,高谌从她刚进门时就一直盯着她看,在她走近的时候,一开口就是一句令她很是莫名其妙的话。
他说:“团团都要睡了你才回家,你不觉得你这样很欠好 吗?”
米浅一脸不置可否地看向他。
他没毛病吧?她又不像他,捧着金饭碗,工作时间又自由。
米浅瞥了他一眼后什么话都没有说,放下包包就抱起团团进了房间。
团团缠着她说了好几个故事才入了睡,米浅从房间出来,发明 高谌竟然还没离开。
保姆阿姨在她回家后就说今晚家里有事不住家了明早会早些过来,米浅同意了。
“米浅,我们谈谈。”
米浅没有搭理那如同木头一根坐在沙发上的男人,然则 这个男人却盖住 了她拿着睡衣准备去洗澡的路。
今天她刚来年夜 姨妈,状态其实很欠好 ,但还是忍着不适和上司出去见了客户。此时此刻的她已是身心俱疲。
谈谈?他们还有什么好谈的呢?
米浅垂头 盯着地板看了一会,深深吸了一口气后才抬起头看着他:“好。”
“我们复婚,好吗?”
高谌的声音,在米浅的脑子里炸开。
被迫联姻男神对我冷淡,一年后我带娃离开,他却倒追求复婚
不知道为什么,米浅突然觉得有些想笑,然则 她忍住了。
她抬起头看着高谌:“你在跟我开玩笑吗?”
明明,他不喜欢她,一开始的婚姻,也是她强求来的。他为什么要在她几乎就收拾好心情的时候,又来与她说些不像话的话呢?
高谌的眼底闪过一丝局促,见米浅要转身,又赶紧板着她的肩膀,正色道:“米浅,我是认真的。”
“我,似乎 不克不及 没有你和团团。”
似乎 ?米浅加倍 想笑了。嗯,她最后还是没有忍住,她当着他的面笑了,狠狠地笑了,直到最后,有眼泪从眼眶跑了出来。
米浅第一次对高谌说了狠话。
她指着门口的偏向 ,平静地看着眼前这个她爱了不止十年的男人,说:“滚。”
10
那天晚上,高谌滚了。
米浅以为他自尊心受挫一定 不想再见她了吧?
只是没过几天,他又涌现 了,甚至,涌现 得更为频繁了。
每次在工作日的晚上看到他和儿子在家里玩得不亦悦乎的场景,米浅都挺难过 的,这年夜 学教授的工作也太闲了吧。
高谌这次的决心有些出乎米浅的意料,只是米浅却发明 ,这一次的她比起任何时候都要平静。
她想,难道自己已经不爱这个男人了吗?
然则 看着他的时候,她还是会悸动,只是那些令人透不过气的疼痛,让她不敢继续往下想了。
米浅猜不透他想要复婚的真正原因,或许是为了儿子,或许是他突然意识到了她的好......然则 ,米浅已经没有勇气再去做一回孤勇者了。
爱人很难,爱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更是难上加难。
稍有失慎 ,蚀骨噬心。
只是,当高谌频繁涌现 在她公司楼下,说来接她下班的时候,米浅觉得,高谌可能是疯了吧。
两人还没离婚的时候,米浅也曾期待过,高谌哪一天会突然涌现 在公司楼下,宠溺地和她说,来接她下班。
如今看到他时,她更多的是冷漠。所以每次,她都是冷着脸从他的车子走过,也没有去看他是否失望的眼神。
她想,吃瘪吃多了,他就会自己消失了吧。
他那么清高的一小我 ,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不爱的人如此委屈自己呢?
可是这次,高谌似乎是来真的了。
又一次看见他和他身边的那一辆SUV时,米浅看了一眼身旁的沈扬,沈扬挑了挑眉看她:“认识的人?”
米浅点了点头:“我前夫。”
沈扬了然,伸手环上了她的腰。米浅僵了僵,又强迫自己放松下来。
沈扬是她的上司,半年前空降下来的总经理,在工作上帮了她许多。
在这半年里,公司里的人都在传沈扬偏爱她,纷纷猜测两人之间的关系不寻常。
而只有米浅最清楚,沈扬早就有了爱人,一个男人。
沈扬之所以如此照顾她,是因为有一次她和他出去见客户,她无意间撞见了他和他那位爱人置气的画面。而他被撞破后也不遮不掩,只是希望她给他保密。
米浅准许 了,还跟他说其实他那位爱人生气的原因很简单,他只需要如此哄一哄就好了。
沈扬有些意外,事实证明米浅说的办法 又是可行的。后来,当他与他那位爱人有个什么矛盾时,总喜欢找米浅这位“恋爱 军师”探讨一番。
搞得米浅又是好笑又是无奈。
究竟 ,她是连自己的恋爱 都搞不定的人啊。
而沈扬知道她离婚这件事以及她与高谌的种种,是米浅一次喝醉后抓着他一股脑倾诉的。
所以,沈扬觉得自己很有需要 为自己的“恋爱 军师”扳回一局。
只是高谌在看见米浅被一个高年夜 帅气的男人亲密地搂着时,瞬间醋意年夜 发,第一次挡在了米浅的面前。
他扫了眼那只环在米浅腰间的年夜 手,忍住将其碎尸万段的激动 ,盯着米浅,语气里甚至带着卑微:“浅浅,跟我回家好欠好 ?”
家?
这一刻,米浅的心底涌上无尽的讥讽 ,她和他之间,哪里有过一个家?一个真正的家。
只是望着高谌在她面前卑微的模样,米浅还是狠不下心开口说些伤人的话。她摘下沈扬放在她腰间的手,一言不发地朝马路走去。
她的车子,就停在马路对面的停车场。
可是她太着急逃开眼前的一切了,就连那盏红灯都来不及看就走到了马路中间。
“米浅!”
最后的最后,她只记得她被一股很年夜 的力气推到了马路边上,然后,一声逆耳 的撞击在她的耳边炸开。
尾声
团团已经升到幼儿园中班了。
米浅去幼儿园接了他下学 ,然后开车去了医院。
病床上的男人,宁静 地躺在那里,本就生得白的皮肤,愈发白得透明。
米浅抱着团团在床侧坐下,团团看了看床上的他,又扭过火 来看着她问:“妈妈,爸爸怎么还没睡醒呢?”
米浅笑着摸了摸儿子的小脑袋:“爸爸太累了,所以还需要点时间才会醒哦。”
高谌已经沉睡了一年多的时间。
因为救冲出马路的她,手术后虽捡回了一条命,但昏迷至今。
医生说,车祸时,他的头部受到严重撞击,何时醒来无法下定论,家属必须做好病人可能一辈子都醒不过来的心理准备。
米浅还记得自己在听见这句话时,是多么的绝望。
而今一年多曩昔 ,她似乎习惯了他躺在病床上,而她每日来,啰啰嗦嗦与他说些每日产生 的琐碎事的日子了。
和往日里一样,今天的他对她说的所有话也没有任何的回应。
团团在一旁的沙发上玩着超人玩具,米浅看了儿子一眼,又回过火 握着高谌的手,轻声说:“高谌,我准许 你,我们复婚。你快点醒过来好欠好 ?”
高谌躺在医院的这段日子里,米浅知道了很多她不曾知道的事。
原来,父亲这几年来做康复的医药费年夜 头都是高谌给的。
母亲告诉她的时候,她才知道,母亲所说的花不了若干 钱不过是骗她的,不缺钱是因为高谌私底下补贴了许多。而这样的补贴,在他们离婚后,也不曾断过。
母亲一开始收得不安心,高谌却说他自从母亲去世后,就当两位老人是自己的亲生怙恃 了,照顾怙恃 是他应当 的一份责任。
母亲还说,高谌知道你性子犟,所以让我一定不要跟你说。你父亲的病啊,虽说这几年不消 经常跑医院,然则 那养着命的药啊,也不廉价 。
在高谌躺在医院里的第三个月,学校里的人通知她去他的办公室给他收拾器械 。
因为他迟迟未醒,而教研工作延误不得,只能将他的工作交给其他人去做了。自然地,他的位置就得空出来了。
米浅不知道学校里的人为什么会找上她,明明他们都离婚好几年了,直到他的一位学生跟她说,高谌从未透露过他离婚的事,他们所有人都以为,两人鹣鲽情深。
在收拾高谌桌面上的杂物时,米浅看见了他摆放在桌子上的照片。
照片里的人,是她和儿子,是一次他们一家三口出游时,他给她和团团拍的。
如今,一切昨日仿若隔世,米浅的心又酸又疼。恍惚之间,手中的相框滑落,在地上溅开了一地的玻璃碎片。
米浅飞快地蹲下身子收拾。
嘶!
一个不小心,她的手指被碎片划开了一个小小的口子,瞬间有血珠从指尖渗了出来。
米浅无暇顾及,小心翼翼地将照片从碎片中捡了出来。起身的时候,无意间扫到照片的后头 似乎写着些什么。
她翻了过来,终于看清楚上面写着的一行字。
“失去你们后,我才开始理解 爱你们。”
那是高谌的字迹,米浅比任何人都要无比地清楚。
她在20岁那年就见过他写的字,悦目 到令她汗颜又仰慕。
那一刻,米浅瓦解 了。在他的办公室里哭了许久,直到有人来敲门,她才促 擦了眼泪离开。
“老婆。”
手中的年夜 手突然动了一下,米浅惊喜地看向床上。
不知几时,床上的男人已睁开了眼睛,正盯着她,有些虚弱地笑着。
她方才 一直在絮絮叨叨,都完全没有发明 他醒来了。
她似乎 说了很多很多,他不会都听见了吧?
米浅马上 觉得有些难为情,甩了甩他的手,生着闷气:“哼,谁是你老婆?我们早就离婚了!”
高谌反而握紧她的手,紧张道:“方才 你明明准许 复婚了,你可不许反悔!”
米浅见他一脸紧张,一副要起身的姿势,赶紧按住他的肩膀,状似思索:“那你要赶紧好起来,我可不想推着轮椅上的你去领结婚证。”
也不知一个刚醒过来的病人到底哪里来那么年夜 的力气,高谌突然抬手拉了米浅,然后,米浅就这么被吻了。
米浅懵圈了一下,最终还是迎合他。
室内唇齿缱绻 ,窗外夕阳无限。
一切美得不像话,直到孩童的声音响起:
“爸爸,妈妈,你们在说悄悄话吗?”(原题目 :《爱于撒手 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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